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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 2小时前 869

《那年夏天,我们与分数的漫长对峙》

2006年的夏天,知了在老槐树上嘶鸣成一片,声浪穿透了闷热的空气,与柏油路面蒸腾出的焦糊味交织在一起,对十七岁的我而言,那个夏天被无限拉长,切割成无数个悬而未决的片段,而所有片段的尽头,都矗立着一个冰冷而庞大的数字——高考成绩。

查询系统开放的前三天,电信营业厅的玻璃门就被挤得水泄不通,父亲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牌自行车,载着我穿过三条尘土飞扬的街道,才终于在城西找到一家尚有空位的网吧,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数字像倒计时的沙漏,每跳动一次,我的心就跟着漏掉一拍,键盘上还残留着前一个查询者留下的汗渍,我盯着"确定"键的手指悬在半空,仿佛按下去的不是按钮,而是整个青春的闸门,一旦开启,便再也无法回头。

"9681"——当这串数字最终在屏幕上跳出来时,我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恍惚,父亲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用笔背在烟盒上记下这个数字,烟灰簌簌落在裤子上,他却浑然不觉,回家的路上,自行车骑得飞快,风把两旁的杨树叶吹成翻涌的绿浪,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考场里,钢笔尖在答题卡上洇开的墨迹,像极了此刻阳光下蜿蜒的光斑,既清晰又朦胧。

那时的查分系统还带着互联网初期的质朴,没有现在的人脸识别和动态密码,只需要一串准考证号就能撬开命运的门,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六个数字,却让整个家庭陷入了微妙的沉默,母亲把家里的老式收音机调到最大音量,里面正播放着《十八岁的天空》,主持人说的"青春无悔"四个字,在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班主任打来电话时,我正在院子里给月季花浇水,听筒里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这个分数上个重点本科没问题,但想读临床医学还差了三分。"母亲抢过电话的手在发抖,父亲蹲在门槛上,把烟头在水泥地上摁成了一团扭曲的形状,像极了那个夏天所有无处安放的焦虑,那天傍晚的晚霞特别红,像极了模拟考试失利时,我撕掉的那张画满红叉的试卷,残存的墨迹在风中飘散。

查分后的日子反而更难熬,亲戚们陆续登门,带着各式各样的"建议"和"经验",大姨的女儿五年前考上了师范,此刻正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女孩子当老师多稳定,何必挤破头去学医。"二叔的儿子在南方读计算机,掏出手机里的招聘软件:"你看这起薪,比医生强多了。"我躲在里屋翻招生简章,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名称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而我的分数,就是握在手里那把并不锋利的剑,既无法斩断荆棘,也无法开辟坦途。

录取结果出来的那天,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我蹲在邮局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褪色的红砖往下淌,邮递员骑着绿色的自行车溅起一路水花,像一道移动的彩虹,当牛皮纸信封上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字映入眼帘时,信封已经被雨水洇透,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那个夏天所有模糊不清的期待,在雨水的冲刷下,反而显露出更加清晰的轮廓。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2006年的那个夏天,我们真正等待的从来不是分数本身,而是当成绩单上的数字最终定格时,我们是否有勇气面对那个既在预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自己,就像父亲后来在酒桌上红着眼眶说的那样:"那年夏天,我每天夜里都梦见你考砸了,直到看见通知书上的公章,才敢真正睡个安稳觉。"

如今的高考查分系统已经进化到可以实时刷新、精准定位到小数点后一位,但每当看到新闻里孩子们对着电脑屏幕欢呼或落泪的样子,我总会想起那个挤在网吧里的下午,想起父亲在烟盒上颤抖的笔迹,想起暴雨里那封被雨水洇湿的通知书,原来有些等待,从来不是为了抵达终点,而是为了在漫长的对峙中,看清自己真正想要成为的模样——那个在蝉鸣与柏油味交织的夏天里,悄悄长大的少年。

高考陈世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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