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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遵义高考,2020年遵义高考

教育 3小时前 1130

《遵义考卷》

2017年的夏天,遵义的阳光像淬过火的钢针,密密地扎在黔北高原的每一寸土地上,距离高考仅剩三日,市一中的梧桐叶被晒得卷了边,蜷缩着,仿佛在无声地呻吟,蝉鸣在闷热的空气里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高三(7)班的教室紧紧包裹,粉笔灰在斜射进来的光柱中浮沉,像一群不肯安眠的魂灵,无声地诉说着过往。

林默攥着笔的手心沁出了汗,数学模拟卷的最后一道解析几何题,坐标系里的椭圆与直线,仿佛一群纠缠的蚂蟥,啃噬着他仅剩的耐心,窗外的蝉鸣陡然尖锐起来,他猛地合上试卷,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深刻的裂痕,仿佛要划开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前排的陈晓晓回过头,马尾辫轻轻扫过桌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别急,你昨天帮我理的物理公式,我总算弄懂了。”林默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轻叹,他的目光落在她校服的袖口,那里磨出的毛边,在阳光下泛着旧棉布特有的柔光,像一枚朴素的徽章,记录着无声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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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后排,张浩正用圆规在课桌上虔诚地刻着“清华”两个字,那力道之大,刻痕深得露出了底层的原木,仿佛要将这两个字楔进生命的年轮里,他父亲是遵义老城区修鞋匠,摊子就开在丁字口,老张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在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被熏得黑黢黢的脸,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上学期家长会,老张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独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指不停地搓着膝盖,那局促不安的动作,像是在捻一根看不见的线。“娃儿,咱家砸锅卖铁也得供你读书。”临走时,他硬塞给林默一袋炒花生,花生壳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腥气,那气息里,是父亲最质朴的期盼。

班主任李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脆,像一声声催促的钟响,她是遵义本地人,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却字字千钧:“最后三天,别熬夜,把错题本翻烂,比啥都强。”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教室,在张浩那里顿了顿,那眼神里既有严厉,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有些事,不是靠蛮劲就能成的。”话音刚落,张浩手中的圆规“啪”地掉在地上,金属尖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白痕,那声音,像一声心碎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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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两天,遵义下了一场倾盆暴雨,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声势浩大,如千军万马在奔腾,林默坐在考场里,手心濡湿,连准考证都有些拿不稳,当他翻开语文试卷,作文题赫然是“传承”二字,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陈晓晓磨破的袖口,老张搓着膝盖的粗糙手指,李老师乡音里的殷切期盼……笔尖落在答题卡上,墨水因手心的汗意而微微洇开,那晕染开的痕迹,却意外地像黔北的梯田,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泛着清晰而充满希望的涟漪。

查分那天,教室里挤满了焦灼的人,服务器瘫痪,电话一直打不通,林默骑着单车穿过老城,石板路上的积水倒映着斑驳的马头墙,光影流转,如梦似幻,在丁字口,他远远看见老张的修鞋摊前围了人,老张正蹲在地上,专注地给一个环卫工人补鞋,那盏熟悉的煤油灯旁,他的头发似乎比去年更白了些。“林默来了!”有人喊了一声,老张抬起头,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那双眼睛里瞬间亮起的光,比煤油灯还要璀璨,那是父亲看到孩子凯旋时,最纯粹的光芒。

林默被西南大学录取,陈晓晓则去了贵州师范大学,而张浩,在复读一年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开学那天,林默在火车站看见陈晓晓拖着一只半旧的编织袋,袋子里装着几坛精心包裹的遵义鸡蛋醪糟。“给我哥带的,他在哈尔滨读研。”她笑着说,眼角弯成了月牙,张浩来送站,穿着崭新的白衬衫,阳光洒在上面,耀眼而崭新,当他挥手告别时,袖口依然习惯性地往上卷着,露出手腕上那道浅浅的、却从未磨灭的圆规刻痕——那是青春的勋章,也是梦想的起点。

遵义的夏天依旧炎热,蝉鸣依旧聒噪,但林默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留在了2017年的那场考卷里,那是老张搓膝盖时的局促,是陈晓晓袖口的毛边,是李老师乡音里的期盼,更是无数个黔北少年在烈日下默默生长的根须,深深扎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从此,无论走向何方,心中都有一方永不褪色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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