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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胸高考,气胸高考有什么限制

教育 3小时前 982

胸腔里的战场与笔尖上的星辰

六月的风,携着槐花甜得发腻的香气,如潮水般漫过城市的钢筋水泥,也悄然漫进了高三(7)班那扇半开的窗,窗外,蝉鸣聒噪不休,汇成一首永不疲倦的夏日交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役擂鼓,在这片喧嚣之外,林默的胸腔里,正进行着一场更为寂静、也更为残酷的战争。

他是个气胸患者,这个冰冷的医学术语,像一枚被悄然埋入他十七岁生命的定时炸弹,毫无征兆地引爆,右肺被压缩了百分之三十,医生的话语不容置喙:“必须立刻手术,否则,下一次咳嗽、一次弯腰,甚至一次无心的深呼吸,都可能让这枚炸弹彻底引爆。”

林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攥着那张高考倒计时牌,猩红的数字——“27天”——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掌心,也烙在他的心上,那不仅是距离高考的天数,更是他与这场战争赛跑的倒计时。

“我不能倒下。”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镜中的少年,脸色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眼下的青黑如浓墨晕染,唯有那双眼睛,在疲惫的躯壳里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班主任李老师来家探望时,看着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她默默地将保温壶里的鸡汤热了又热,那氤氲的热气,是她所有无法言说的牵挂。

教室,成了他的秘密战场,也是一道无形的禁区,同学们知晓他的状况,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连值日擦黑板都下意识地避开他常坐的靠窗位置,但林默却主动申请坐在了最后一排——那里离门口最近,也离医务室最近,像一个孤胆战士,为自己选择了最前沿也最危险的阵地,他穿着宽大的校服,巧妙地掩盖着胸口的异样,将护胸的绷带一层又一层地裹紧,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肋骨与束缚间令人牙酸的摩擦,课桌上,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已被翻得卷了边,扉页上,他用力写下的一行小字,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每一道错题,都是通往未来的铺路石。”

第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单,像一记重锤,将他从班级前十的高位狠狠砸落至三十名,发卷子的那天,他趴在桌上,肩膀微微耸动,后背的绷带被无声的泪水洇湿了一小块,像一朵绝望的墨梅,同桌陈阳没有多言,只是悄悄塞给他一颗包装精美的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别急,咱们一起把漏洞补上。”那天放学,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陈阳耐心地为他讲解着复杂的数学题,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地面上交叠、分离,又再次靠近,像两株在风雨中相互依偎、并肩生长的树。

身体的警报从未真正解除,第二次气胸发作,是在一个沉闷的晚自习,林默突然感到胸口像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呼吸瞬间变得困难,冷汗如豆,瞬间浸透了他的校服,他颤抖着手摸向口袋里的病历卡,那上面冰冷的诊断——“突发性气胸,需立即就医”——此刻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想站起来呼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软绵绵地不听使唤,跌坐在地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与病魔发出的、令人心悸的脆响。

校车呼啸着划破夜色,驶向医院,林默虚弱地靠在陈阳肩上,看着路灯在车窗上划出一条条模糊而仓皇的光斑,他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深夜,父亲用同样宽厚的背,背着他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里,父亲喘气的声音,像一台破旧不堪的风箱,嘶哑而沉重,却始终没有停下一步。“爸,”他曾带着哭腔问,“我会不会死?”父亲沉默了很久,久到林默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才用沙哑却无比坚定的声音说:“儿子,只要你想活,就一定能活下来。”

手术很成功,但医生下达的最后通牒,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你可以参加高考,但必须放弃体育特长生的资格,从今往后,任何剧烈运动都与你无缘。”林默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输液管,药液一滴一滴,均匀地落下,像倒计时的秒针,敲打着他的未来,他想起自己曾在篮球场上挥洒的汗水,想起教练眼中“有成为省队选手的潜力”的期许,那些闪光的画面,此刻都碎成了一地玻璃,扎得他生疼。

“我不后悔。”他对前来探望的陈阳说,声音因久未言语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高考,是我和自己的约定。”

出院那天,距离高考仅剩七天,林默瘦了一圈,颧骨更显突出,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当他重新踏入教室时,同学们自发的掌声雷动,那掌声里,有敬佩,有心疼,更有无声的鼓励,李老师将一叠厚厚的、用不同颜色标注得清清楚楚的笔记放在他桌上,红笔的重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别担心,落下的课,我们一起补回来。”

高考那两天,天气酷热难当,林默穿着最薄的衬衫走进考场,每一次呼吸,胸腔都传来一阵阵隐痛,像在提醒着他那段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过往,但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楚都化为笔尖的力量,当他握住笔时,感觉不像是在书写,更像是一名士兵握紧了自己的武器,数学考试时,他刻意放慢了写字的速度,一笔一划,稳如磐石,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如同凯旋的号角,林默走出考场,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他看到陈阳和同学们在门口守候着,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盘追随着太阳的方向,也追随着他的目光,陈阳第一个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你做到了!”

林默笑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滚烫地砸在向日葵的花瓣上,他知道,这场胸腔里的战争,他终究是打赢了,他战胜的,不仅仅是气胸这个病魔,更是那个在绝望边缘徘徊、无数次想要放弃的自己。

成绩公布那天,林默的手指在屏幕上微微颤抖,当他看到那个比一本线高出三十七分的数字时,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坚持,都化作了释然的微笑,他拿起手机,给远在外地打工的父亲发去一条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爸,我做到了。”

窗外的蝉鸣依旧喧嚣,但在林默听来,那早已不是催促的战鼓,而是为他奏响的、嘹亮而持久的凯歌,胸腔里的战场硝烟散尽,而笔尖上的星辰,正以最璀璨的光芒,照亮他前行的漫漫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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