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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甘肃省高考,2013甘肃省高考分数线

教育 2小时前 919

《那年夏天的西北风》

《那年夏天的西北风》

2013年的夏天,西北的风裹挟着特有的干燥与滚烫,吹过甘肃的每一寸土地,无数个家庭而言,这阵风里承载的,是比头顶烈日更灼热、更沉重的期盼——高考,这一年,甘肃全省高考报名人数逼近28万,而本科一批的录取率却不足15%,这意味着,在七个怀揣梦想的学子中,仅有一人能叩开那扇通往理想大学的窄门,在这片广袤而贫瘠的黄土地上,高考依然是那座最公平的龙门,是农家子弟们跳出农门、改变命运,所能抓住的唯一绳索。

兰州一中高三(7)班的教室里,头顶的吊扇在闷热的空气中徒劳地嗡嗡作响,却驱不散那股凝重到几乎可以触摸的氛围,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牌,从“100天”到“30天”,再到最后的“1天”,那鲜红的数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少年紧绷的心弦上,班主任老李是个戴着深度眼镜的中年男人,镜片后的双眼总是布满血丝,却依然能敏锐地捕捉到每个学生脸上细微的情绪波澜,在最后一次班会上,他沙哑着嗓子说:“孩子们,高考是人生的一道坎,但它绝不是唯一的路,只要你们尽力了,青春便没有遗憾。”话音刚落,教室后排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那是来自定西农村的女孩张晓雯,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准考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整个世界的船票。

张晓雯的家,在定西市安定区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山村,父亲在她初中时便因病撒手人寰,母亲独自一人靠着几亩薄田和打零工的微薄收入,供她和弟弟读书,每天凌晨五点,当整个村庄还在沉睡,晓雯便已借着昏黄的煤油灯光,开始背诵枯燥的单词;夜幕降临,她要帮母亲做饭、喂猪、收拾家务,只有在深夜,才能坐在冰冷的炕头,就着一盏孤灯,与习题为伴,她的笔记本,是用旧作业本和挂历纸装订而成的,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连边角缝隙都爬满了知识点,这次高考,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兰州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上——那是她偷偷填报的唯一志愿,她听说,学医能挣钱,能治好母亲的病,能让她和弟弟从此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与晓雯的清贫坚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家住城关区的男生陈宇,陈宇的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中学教师,家境优渥的他,从小就不缺最新的学习资料和昂贵的辅导班,他的书桌上摆着最新款的iPad,里面下载了全国各科名师的网课;墙上贴着“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的校徽海报,那是父母为他铺设的康庄大道,优越的条件也化作了一副无形的枷锁,让他背负着更沉重的压力,父母都是名校毕业生,对他寄予了厚望,每次模拟考后,母亲都会拿着成绩单逐科分析,言语间满是焦虑:“数学怎么又扣了这么多分?清北的竞争多激烈,你不能再松懈了!”陈宇嘴上应着,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他有时会望着窗外发呆,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自由奔跑的日子,那时的风多自在啊,不像现在,连呼吸都带着分数的焦灼味道。

高考那两天,兰州的气温骤然蹿升至35度,空气仿佛都在扭曲,考点外,家长们撑着伞,手里紧紧攥着矿泉水和毛巾,像一株株沉默的向日葵,虔诚地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那是考场的方向,张晓文的母亲特意从定西辗转赶来,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脚上是一双磨旧的布鞋,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煮好的鸡蛋和自家树上摘的杏子,她不敢靠近那片喧嚣,只远远地站在对面的树荫下,每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她就踮起脚尖,在攒动的人海中焦急地搜寻着女儿的身影,陈宇的父母则考点里外跑个不停,见着老师、校长就递烟、递笑脸,反复打探着考场内的情况,生怕有任何一丝疏漏。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当《真诚与友善》的作文题发下来时,张晓雯的手心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想起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人这辈子,待人要实,做事要诚。”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将对母亲的思念、对土地的眷恋、对未来的憧憬,都化作了笔端流淌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泥土的芬芳和亲情的温度,而陈宇,却在这张作文卡前停笔良久,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前几天和父母因志愿填报而爆发的争吵,想起了同桌李浩那句“考那么好有什么用,我爸说以后拼的是爹”,那些纷乱的念头像一团乱麻,让他第一次在考场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

最后一门英语结束的铃声响起,像一道解开封印的咒语,整个考点瞬间沸腾起来,张晓雯走出考场,一眼就看见母亲在远处朝她用力地招手,夕阳将母亲瘦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她身后投下温暖的庇护,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陈宇却独自站在操场角落的阴影里,将那张写满不甘与失败的试卷撕得粉碎,然后扔进冰冷的垃圾桶——他的数学最后两道大题,终究没来得及写完,远处的教学楼上,“高考加油”的横幅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对每个疲惫的少年低语:去吧,无论飞向何方,这个夏天,都已成为你生命里最坚硬的翅膀。

那年夏天,当甘肃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公布时,有人欢喜有人愁,张晓雯以超出理科一本线62分的优异成绩,被兰州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录取,当她把那张烫金的录取通知书递给母亲时,母亲用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一遍遍摩挲着“兰州大学”四个字,浑浊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通知书上,洇开了一朵朵小小的、金色的花,陈宇最终选择了复读,他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道:“原来高考不是终点,而是教会我如何面对起点的仪式,失败不是耻辱,放弃才是。”而那些没能考上本科的孩子们,有的走进了职业技术学院,用一技之长开启人生;有的背起行囊南下打工,在城市的霓虹中寻找自己的位置;有的则接过父辈的锄头,继续耕耘着这片养育他们的土地——他们的人生轨迹或许不同,但都在那片被西北风雕刻过的土地上,用青春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答案。

多年以后,当张晓雯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步履匆匆,当陈宇带领着研究生团队在实验室里攻坚克难时,他们或许还会在某个瞬间,回想起2013年的那个夏天:燥热的空气、翻飞的试卷、父母殷切而复杂的眼神,以及那阵永不停歇地吹过黄土高原的西北风,它曾见证过少年们的迷茫、坚持与泪水,也终将把他们的梦想,送往更远、更辽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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