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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高考,埙高考加分吗

教育 6小时前 980

埙高考

考场里静得能听见心跳撞击胸腔的声音,窗外的蝉鸣被厚厚的玻璃隔绝成模糊的嗡鸣,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世界,我攥着笔的手心沁出薄汗,试卷上的作文题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传承与新生”,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却迟迟落不下去,监考老师踱步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节奏分明,像极了此刻我纷乱的心跳,一声声,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直到邻座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僵坐了十分钟,目光下意识扫过桌角,那里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陶埙——这是我爷爷的遗物,也是我此行唯一的“秘密武器”,它通体呈哑光的深褐色,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像一张被岁月揉皱又展平的宣纸,触手微凉,带着泥土特有的质朴气息,出发前,母亲把它塞进我手里时,眼眶泛红:“这是你爷爷年轻时吹过的,他说这东西能压住心火,让你沉得住气。”

爷爷是个老窑匠,一辈子都在跟泥土打交道,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却能把最普通的泥巴变成有生命的艺术品,我小时候总爱蹲在他家窑厂外,看他将一团普通的黄泥在粗粝的掌心揉捏、旋转,渐渐变成一个中空的小兽,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仿佛在与泥土对话,他总说:“埙这东西,得跟人一样,得有‘魂’,泥巴是死的,但气吹进去,它就活了。”那时的我不懂,只觉得爷爷吹埙时,低沉浑厚的呜咽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能把夕阳都染上一层暮色,连空气都变得沉静而悠远。

高三下学期,我的成绩像坐了滑梯,从班级前十跌到三十名开外,模拟考的红色分数像一把把钝刀,割得我夜夜难眠,母亲急得四处找补习班,父亲把家里的电视锁了起来,连平日最爱吃的红烧肉都端上了桌,可我盯着书本时,眼前总会浮现爷爷窑厂里升腾的窑火,听见埙声里藏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与力量,有天深夜,我从又一个考试的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下意识地摸出枕头下的埙,黑暗中,我鼓起勇气吹出一个不成调的音节,那声音沙哑得像老人咳嗽,却奇异地像一双温暖的手,抚平了我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后来我偷偷把埙带进了学校,晚自习时,当数学公式和古诗文像潮水一样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就躲进无人的卫生间,对着埙吹一小段,它不像钢琴那样华丽,也不像吉他那样明快,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来的,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时间的重量,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告诉我:别怕,慢慢来,有一次,教导主任突然推开卫生间的门,看见我举着个土疙瘩对着嘴吹,眉头拧成了疙瘩:“高三了还玩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想不想上大学了?”我没敢说话,只是把埙紧紧攥在手里,像攥着一块滚烫的炭,那温度,却意外地给了我一丝慰藉。

它就躺在我眼前,像一位沉默的老友,我犹豫再三,还是把它拿了起来,埙身上的裂纹在考场明亮的灯光下,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又像老人额头的皱纹,每一道都刻着故事,我仿佛又看到爷爷临终前,枯瘦的手指抚过埙上的裂纹,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着光:“这埙跟了我三十年,裂过三次,每次裂了,我就用鸡蛋清和细陶粉补上,补过的埙,声音比以前更厚实了,有味道了。”那时我还不懂,为什么破损的埙反而更有味道,是岁月的沉淀,还是伤痕带来的独特质感?

笔尖终于落在了纸上,我没有写“传承与新生”这个宏大的、空洞的主题,而是写起了爷爷的窑厂,写那些被烈火淬炼的陶器,如何在高温中成型,如何在冷却后愈发坚硬;写埙声里藏着的、爷爷一生的坚持与对生活的热爱,写那些裂纹如同人生中的挫折与磨难,非但不是缺陷,反而让生命更有厚度,我写自己如何在模拟考的“裂痕”里挣扎,如何在埙声中找到重新站起来的力气,如何在每一次想要放弃时,想起爷爷补埙时的专注与耐心,写着写着,窗外的蝉鸣似乎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是烦人的噪音,而是夏日的交响;阳光透过玻璃,在试卷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像爷爷窑火映在我脸上的温度。

交卷时,我把埙轻轻放回桌角,像完成了一场神圣的仪式,监考老师瞥了一眼那个其貌不扬的陶埙,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示意我离开,走出考场,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泥土的芬芳和窑火的气息,混着青草的香,让人心安,远处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形态各异,像极了爷爷窑厂里烧制出的、最轻盈灵动的陶器,洁白而美好。

我知道,这场考试不会定义我的未来,就像埙的裂纹不会掩盖它的声音,反而让它更加独特,真正的传承,或许不是把老物件锁在柜子里,供起来瞻仰,而是理解它背后的精神,让它所承载的坚持、热爱与韧性,在新的时光里,在我们身上继续生长,发出属于自己的、新的声音,而我,愿意带着这份带着裂痕却愈发厚重的声音,走向更远的地方,去吹奏属于我自己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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