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高考点,温州高考点位
瓯江潮涌处,笔尖写春秋
五月末的温州,瓯江水裹挟着梅雨季的湿润,漫过江滨步道的青石板,老城区的五马街口,卖麦饼的老阿婆支起竹笼,芝麻香混着潮气在空气里发酵;而江对岸的温州第二中学考点,警戒线外的香樟树已抽出新叶,在晨光里投下细碎的光斑,这个被称作"东南邹鲁"的城市,正以最静默的姿态,迎来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高考。
青石板上的晨光
凌晨五点半,考点街口的早餐店已亮起暖黄的灯,店主林建国把刚出笼的鱼丸汤盛进白瓷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镜片后的细纹。"做了二十年早餐,高考这天最忙。"他用竹签串起四个煎包,递给穿校服的男生,"当年我儿子也在这儿考,现在读研究生了。"玻璃窗上贴着红色标语:"十年磨剑,今朝试锋",字迹被水汽晕开,像极了考生们此刻忐忑又期待的心境,店里的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温州新闻,背景音里混着邻桌考生小声的背诵声,构成独属于高考日的晨曲。
考点大门前,班主任陈正国正最后一次检查学生的准考证,这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衬衫口袋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笔,红色是强调重点,蓝色是标注易错点,黑色是写鼓励的话。"小宇,你妈妈昨天又送来枇杷膏,放我这里了。"他把一罐深褐色膏体塞进男生书包,"最后半小时别再刷题,看看就好。"女生们互相整理着校服衣领,发梢的蝴蝶结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像一群振翅欲飞的蝴蝶,不远处,几位家长举着"加油"的牌子踮脚张望,其中一位母亲悄悄抹了抹眼角,生怕被孩子看见自己的紧张。
瓯江畔的笔尖战场
八点整,考试铃声响起时,瓯江正潮平岸阔,三楼的考场里,笔尖划过答题卡的沙沙声,与江浪拍岸的韵律奇异地共振,靠窗的沈雨晴望着窗外掠过的白鹭,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台风天——父亲背着她在齐膝深的积水中蹚了半小时,把湿透的复习资料一本本晾在教室窗台。"现在考的这些题,他肯定也看不懂了。"这个来自文成山村的女孩,笔尖在作文纸上停顿片刻,随即写下"看见"的标题:看见父亲皲裂的手掌,看见瓯江奔流入海的力量,看见自己即将铺展的人生,她的草稿纸上,除了演算痕迹,还画着一只简笔的白鹭,那是父亲常给她讲的"报恩鸟"。
监考老师李素芬的脚步声轻得像猫,这个教了二十年语文的老教师,总能从学生微蹙的眉头里读出焦虑,她走到后排男生身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男生猛然惊醒,发现答题卡上的选择题还没涂,李老师递过一张纸巾,上面用铅笔写着:"深呼吸,你比想象中更强大。"窗外,老城区的骑楼屋檐下,几只燕子正衔来新泥,它们不知道,这栋百年建筑里,正诞生着无数个崭新的未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考生悄悄转动笔杆,让光斑在指尖跳跃,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紧绷的神经。
散场时的星光
下午五点,考试结束的铃声刺破长空,考生们涌出考场,像解冻的春潮,沈雨晴看见父亲站在警戒线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着一网袋新摘的杨梅,他局促地搓着双手,嘴唇翕动半天,只说出一句:"考得还好?"女孩接过杨梅,酸甜的汁水染红指尖,忽然觉得三年来的挑灯夜读,都化作了此刻喉间的甘甜,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想拍她的肩,又半途放下,最终只是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
街角的麦饼摊前排起长队,林建国把刚烤好的麦饼递给考生:"多吃点,温州人要敢闯敢拼。"麦饼的酥皮簌簌落下,带着芝麻的焦香,陈正国被学生们簇拥着,手机里存满了比耶的照片,他忽然发现,那个总爱在课堂上睡觉的男生,此刻正红着眼眶说"谢谢老师",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欣慰,李素芬收拾文具时,发现窗台上的野花开了,淡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上午考生落下的泪痕,像一枚枚小小的勋章,夕阳为整个考点镀上金边,考生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一直延伸到瓯江对岸的青山。
暮色中的瓯江泛起金鳞,江面上的归航渔船,与考点外等待的家长身影渐渐重叠,这个以"敢为人先"著称的城市,此刻正以一种温柔而坚韧的姿态,托举着年轻梦想的航船,当最后一抹余晖掠过温二中古朴的校门,青石板路上留下的,不只是考生们匆匆的脚步,更是整座城市对未来的郑重承诺——就像瓯江水永远向前,温州的少年们,终将在时代的潮头,写下属于自己的壮丽篇章,远处传来几声汽笛,与考生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个夏天最动人的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