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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大爷,高考大爷今年考多少

教育 5小时前 815

高考大爷,高考大爷今年考多少

《六十八岁的考场》

六月七日的清晨,省城一中考点外,梧桐树的影子被晨光拉得悠长而斑驳,七点整,当第一批穿着校服的考生如潮水般涌入考场时,68岁的王德发正站在警戒线外的樟树下,手里攥着一张被岁月揉皱的准考证,他的蓝布褂子洗得泛白,老花镜的镜片上还沾着几星未拭的尘埃,与周围那些穿着统一文化衫、手持"加油"牌子的年轻家长们,形成了一幅奇特的对照。

"大爷,您也是来送考的吗?"一位穿着旗袍的母亲笑着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王德发摆了摆手,浑浊的双眼却如钉子般牢牢锁定在教学楼三楼的某个窗口——那是他的考场,准考证上的照片还是十年前拍的,那时他刚从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下来,医生断言他再也不能从事重体力活,他把攒了半辈子的积蓄悉数取出,郑重地宣布要考个证,"重新做人"。

王德发的求学之路在初中便戛然而止,那时家境窘迫,弟妹嗷嗷待哺,他不得不辍学跟着村里的木匠学手艺,白天在工地上搬砖,夜晚就着昏黄的油灯,翻阅从废品站淘来的旧课本,五十八岁那年,他在工地上看到一则招聘安全员的启事,要求"高中以上学历,持有安全员证",回家翻出压在箱底的旧课本,尘封已久的梦想突然被点燃——他要读完年轻时未竟的书。

"刚开始连三角函数都看不懂,"王德发后来向社区志愿者坦言,"儿子给我买了台智能手机,我让孙女教我用视频通话,她教我一个公式,我就录下来反复琢磨。"孙子笑他"老糊涂",他便挥毫写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毛笔字贴在墙上,有次凌晨三点,社区巡逻的民警看到他坐在楼道里背书,手电筒的光柱里飘着雪花,他鼻尖冻得通红,嘴里却还在念念有词。

备考的三年里,王德发的生活像一台精准的钟表,清晨五点起床,先去菜市场捡拾别人丢弃的菜叶喂兔子,然后便坐在书桌前,那张书桌是儿子淘汰的旧电脑桌,上面堆满了自考教材,最上面那本《安全法规》已被翻得卷了边,密密麻麻的笔记用三种颜色的笔标注着,老伴去世后,他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晚上还要去小区当保安,夜里巡逻的间隙,他就站在路灯下,借着微光背英语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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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梦见自己考上了大学,"王德发在日记里写道,"醒来发现枕头湿了,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口水。"他不敢告诉远在外地的儿子,怕对方担心,只在视频通话时笑着说"现在认字多了,看药品说明书不用求人了",直到去年冬天,他在社区图书馆遇见同样备考的退休教师李阿姨,两人才成了"战友",互相抽查知识点,李阿姨总夸他"比年轻人还有毅力"。

考试铃响时,王德发突然紧张得想上厕所,他想起第一次进工地时的情景,那时他也是这样手心冒汗,包工头说"小伙子,站稳了,脚手架可不会骗人",现在他站在人生的另一处"脚手架"前,手里的准考证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监考老师是个年轻的姑娘,看到他的身份证时眼睛瞪得溜圆:"大爷,您真考啊?"王德发点点头,从布袋里掏出老花镜,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降压药、巧克力和一块手帕——那是他老伴生前准备的,说"考试和干活一样,都得有准备"。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王德发第一个交卷,他走出考场,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看见李阿姨举着"加油"的牌子在等他,两个老人站在梧桐树下,像两株历经风霜的老树。"考得怎么样?"李阿姨问,王德发嘿嘿一笑:"最后一道题,我好像在梦里做过。"

成绩公布那天,王德发让孙子帮忙查网站,当屏幕上跳出"合格"两个字时,他的手开始颤抖,眼泪吧嗒吧嗒掉在键盘上,孙子拍着桌子喊"爷爷你太厉害了",他却突然想起老伴,要是她还活着,肯定会煮一碗热汤面,卧两个荷包蛋,就像他每次干活回家时那样。

王德发的安全员证就挂在客厅的墙上,旁边是他年轻时用过的刨子和墨斗,每天清晨,他还是五点起床,去菜市场捡菜叶,然后坐在书桌前看新买的《建筑施工管理》,有人说他"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他却总说:"人这一辈子,就像盖房子,得一块砖一块砖地垒,才能站得稳。"

夕阳西下时,王德发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工地,那里有新的高楼正在崛起,就像他的人生,在六十八岁的这个夏天,又添了新的砖瓦,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梧桐树的清香,他突然想起考试那天,监考老师对他说的话:"大爷,您真勇敢。"他笑着摇摇头,心里明白,哪里是什么勇敢,不过是想在人生的答卷上,再认真地写一笔罢了,这世上,从没有太晚的开始,只有不愿启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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