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县高考,泗县高考状元
在乡土中国的考场里,书写青春的答案
晨雾尚未散尽时,泗县一中的红灯笼已在青灰色的屋檐下轻轻摇曳,这座皖北小城的六月,总被两种气息包裹着——麦浪翻滚的甜香与试卷油墨的清苦,它们交织成独属于高考季的交响,在古汴河的波光里荡开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传承与希望的故事。
晨光中的赶考路
王老栓蹲在巷口的梧桐树下,用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三轮车车斗上的露水,车斗里铺着洗得发白的厚棉被,上面躺着女儿王萌的粉色书包,拉链处还挂着她去年生日时买的平安扣,玉质温润,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爹,您别总擦了,车斗比我的脸还干净。"王萌笑着拽了拽父亲的蓝布工装,袖口处的补丁在晨光中显出细密的针脚,像一幅朴素的刺绣。
从泗县老城区到考点,不过三公里路程,沿途的商户早已拉起"金榜题名"的横幅,红色的绸缎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卖油条的阿姨会在每个学生的塑料袋里多塞一根刚出锅的油条,说"吃了油条,作文能写八百",声音里满是慈爱的期许,王老栓的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惊醒了趴在墙根打盹的流浪狗,却惊不散女儿眼中专注的光,那光芒里,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家乡的眷恋。
考点门口,穿着旗袍的母亲们撑开遮阳伞,伞面上"旗开得胜"的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校门,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仪式,而远处的田埂上,刚割完小麦的农人们正蹲在地头啃着馒头,他们的脸庞被太阳晒得黝黑,目光却越过金黄的麦浪,望向那座飘着国旗的中学——那里有他们用镰刀和汗水浇灌出的希望,是无数个平凡家庭最深沉的寄托。
笔墨间的乡土记忆
考试铃声响起时,李晓涵的指尖在答题卡上轻轻一颤,她的目光落在作文题"家乡的底色"上,脑海中浮现出奶奶在土灶前蒸汴河大米的场景,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将奶奶的皱纹映成温暖的赭石色,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清香和柴火的烟火气,这个生长在泗县运河边的女孩,从未想过那些被她视为平常的乡土记忆,会成为此刻最珍贵的写作素材,成为她笔下最动人的篇章。
监考老师踱步时,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像一首沉稳的催眠曲,后排男生偷偷转了转脖子,校服领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奶奶在他出发前从香囊里解下的"护身符",香囊上绣着简单的莲花,针脚细密,寄托着最朴素的祝福,教室窗外的香樟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极了每天清晨校门口卖豆浆的大娘用方言吆喝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浓浓的乡音,是无数泗县学子熟悉的童年背景音。
当作文纸上的最后一个句号落下,李晓涵忽然想起三年前,语文老师带全班同学在汴河堤上写生的情景。"泗县的美不在高楼大厦,而在你看惯的风景里。"老师当时指着河面上缓缓驶过的运粮船说,船桨划破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些被她画进速写本里的老榆树、石拱桥和洗衣埠头,早已成为她青春最厚重的底色,是她生命中最深刻的印记。
暮色下的等待
夕阳把泗县一中的校门染成蜜糖色时,王老栓从车斗里摸出个军用水壶,壶口还飘着淡淡的茶叶香,他不敢喝太多,怕等女儿出来时想上厕所,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旁边的水果摊主老张递过来一瓣西瓜:"老王,别紧张,咱泗县的娃,骨头里都带着运河的韧劲。"他的声音洪亮,带着皖北人特有的爽朗。
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出校门,王老栓踮起脚尖,在攒动的人头里寻找那件熟悉的白衬衫,忽然,他看见王萌正笑着朝他跑来,马尾辫在脑后甩出好看的弧度,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她手里攥着的答题卡边角微微卷起,像只刚学会飞翔的蝴蝶,承载着梦想,即将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暮色渐浓时,泗县的街头飘起了袅袅炊烟,那是家的味道,是温暖的味道,王老栓载着女儿驶向家的方向,车轮碾过洒满月光的石板路,发出"沙沙"的声响,车斗里的棉被上,平安扣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像极了古汴河面上闪烁的星子,温柔而坚定,这个皖北小城的高考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无数个像王老栓这样的普通人,用最朴素的守望,守护着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梦想,他们的爱,深沉而伟大。
当城市的霓虹照亮泗县的夜空,那些刚刚走出考场的少年们或许会发现,他们书写的不仅仅是一份试卷,更是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脉搏,每一个字符,都浸润着家乡的泥土芬芳;每一道题,都承载着亲人的殷切期望,而泗县的高考,从来不是一场孤军奋战的战役,而是整个乡土中国对未来的深情眺望,是无数平凡生命的共同托举,让青春的梦想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绽放出最绚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