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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2017全国卷一,2017高考全国1卷

教育 3小时前 1114

《抉择时刻》

六月的蝉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黏稠的空气里来回拉扯,割裂着午后令人窒息的宁静,林晓站在教室窗前,看着操场上散落的纸片被热浪卷起,又打着旋儿轻轻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雪,覆盖着青春的躁动与不安,距离高考还有三天,教室前方电子屏上的倒计时数字被红笔圈了又圈,仿佛一个逐渐收紧的绳套,勒得人喘不过气,也勒紧了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课桌右上角摆着两张照片:左边是清华大学的校门,朱红的琉璃瓦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威严而遥远;右边是父亲佝偻着背在田埂上劳作的身影,一顶旧草帽压低了半张脸,只露出被岁月和烈日雕刻得黝黑粗糙的下巴,汗水沿着沟壑纵横的皮肤滑落,砸进脚下的泥土,这是林晓人生中最艰难的十字路口——父亲用那双布满老茧、关节粗大的手,颤巍巍地递来的志愿填报表上,赫然写着"清华大学计算机系";而桌角的笔记本深处,还藏着她用铅笔悄悄描摹下的"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字迹因反复摩挲而有些模糊,却像一颗跳动的火种,灼烧着她的心。

"晓,想什么呢?"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林晓如梦初醒,慌忙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上划出一道湿痕,像一滴无声的泪,李老师叹了口气,将一本翻旧了的《志愿填报指南》放在她桌上,书页边缘已经磨损:"你爸昨天又来学校了,在办公室门口站了整整两个小时,就为了问清楚'平行志愿'的录取规则,还有那个……专业调剂是怎么回事。"林晓的喉咙发紧,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她想起父亲粗糙的手指在招生简章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名称间反复摩挲,那些他看不懂的术语,被他用红笔圈出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像一只只迷茫的眼睛。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班长陈明正兴奋地拿着手机给周围的同学展示屏幕上的内容,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林晓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屏幕上是某知名设计公司抛出的橄榄枝——他们愿意为有天赋的高中生提供全额艺术集训名额,甚至承诺毕业后优先录用,陈明是年级无可争议的第一,稳稳地朝着清华北大迈进,却一直像个地下工作者般背着父母偷偷学画,他正小心翼翼地翻开自己的素描本,飞舞的线条间,是一个充满张力的世界,仿佛要挣脱纸页的束缚,奔向更广阔的天地,林晓的目光无意间落在陈明手腕上那串褪了色的佛珠手串上,那是他去年为了"戒掉画画瘾"求来的,此刻却随着他挥舞的手臂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嘲笑这徒劳的束缚。

放学铃响起时,那尖锐的声音刺破了教室的沉闷,林晓没有像往常一样收拾书包回家,她鬼使神差地绕道去了城西那家几乎被遗忘的老画室,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熟悉的松节油混合着颜料的气味扑面而来,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张老师正背对着她,在画架前专注地调色,听见动静,他手中的画笔在调色盘上顿了顿,留下了一道突兀的痕迹:"你爸昨天来找我了。"林晓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她的目光扫过画架,落在旁边立着的一幅未完成的油画上:背景是连绵起伏、金黄色的稻田,中央是一个少女的背影,她正奋力将一顶草帽抛向天空,姿态决绝,又带着一丝对自由的渴望,像是要抓住某种即将消逝的飞翔的愿望。

"你爸说,只要你不画画,他愿意去工地上搬砖,一天打三份工。"张老师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林晓心上,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想起去年冬天,父亲为了凑齐她偷偷报名的绘画集训费,在零下十度的寒风里,爬上二十楼的外墙刷涂料,回来时,他的手指冻得像胡萝卜,通红肿胀,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保温包裹着的烤红薯,递到她面前,呵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晓,吃吧,吃饱了才有劲儿追梦。"那时,她正为一幅即将到来的素描比赛废寝忘食,对父亲的付出浑然不觉,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他鬓角新增的白发,像冬日里落上的霜。

夜色如墨,渐渐浸染了整个村庄,林晓终于回到家,院子里,父亲正坐在小马扎上,就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专注地修补着一把断裂的锄头,听见她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做错事的孩子:"晓,回来了?吃饭了,你妈炖了鸡汤,特意给你加了野山菌。"餐桌上,母亲不停地给她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乎要溢出来,而父亲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仿佛怕被她看穿那深藏的心事,也怕自己的不舍与挣扎,会打破这表面的平静。

夜里,林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隐约听见父母在堂屋低声争吵,母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像受伤的兽:"你就不能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吗?你看她画画的时候,眼睛里都在放光,多开心啊!"父亲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固执:"开心能当饭吃吗?能让她以后过上安稳日子吗?清华,那是她唯一的出路,是我们老林家的希望!"林晓把头深深埋进枕头,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洇开一片冰冷的湿意,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曾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地教她画太阳,金黄的颜料涂在粗糙的纸上,像极了稻田里丰收的麦浪,温暖而灿烂,后来她上了中学,课业加重,父亲却悄悄收起了她的画笔,语气里带着无奈与决绝:"晓,画画不是正经事,不能当一辈子饭吃。"

清晨,林晓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她走到院子里,看见父亲正在给菜园浇水,清凉的水珠在晨光中闪烁,像散落的珍珠,晶莹剔透,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前所未有的坚定,轻声说:"爸,我想和你谈谈。"父亲转过身,手上的水珠滴落在泥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林晓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折叠好的志愿表,一张是清华大学,另一张是中央美术学院,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展开,轻轻放在石桌上,像摆放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太多,多到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林晓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清晰,"但画画,不是任性,是我的命,是我的梦想。"父亲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痛心,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他慢慢地拿起中央美术学院的志愿表,用粗糙得像树皮般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上面的校徽,仿佛在确认它的真实存在,突然,他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一丝苦涩,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晓,你知道吗?你小时候画的那轮太阳,我一直留着呢。"他转身走进屋,从柜子最深处拿出一个生了锈的铁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幅泛黄的蜡笔画,金色的太阳下面,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得无忧无虑,旁边歪歪扭扭地用铅笔写着几个字:"我的画家梦。"

初升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两张志愿表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温暖而柔和,林晓拿起笔,在"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后面,坚定地打了一个勾,那一刻,她仿佛看见父亲在田埂上的背影渐渐舒展,不再佝偻,变成了一株迎风生长的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的方向,充满了生机与希望,而她手中的笔,将承载着父亲深沉如山的爱与理解,以及自己永不熄灭的梦想,在人生的广阔画布上,尽情挥洒,画出属于他们父女俩,也属于她自己最绚烂、最无悔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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