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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红衣,高考红衣服寓意

教育 4小时前 910

《红衣灼灼》

六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淌过县一米高的灰色围墙,把操场上的塑胶跑道晒得微微发烫,空气里浮动着细密的尘埃,林小满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那道刚被撕破的口子,线头倔强地翘着,明天就是高考第一天,她的红色连衣裙就叠在书包最底层,像团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火,带着棉布特有的温厚气息。

这是外婆连夜缝的,粗棉布的料子,染了三次才出的正红,在阳光下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领口别着枚褪了色的蝴蝶银扣,翅膀边缘有些磨损,却依然闪着温润的光,林小满记得十二岁那年,第一次穿这条裙子去镇上上学,外婆攥着她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小满啊,这红色辟邪,考场上能镇住心慌。"后来她才知道,外婆年轻时穿着红嫁衣坐了三天三夜的牛车,从云雾缭绕的山里嫁到镇上,那条红裙被汗水和泪水浸透,却在洗得发白后仍倔强地鲜亮,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林小满!发什么呆呢?"班长陈帆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抱着摞得比人还高的复习资料,白色校服衬衫的后背被汗水洇出深色的地图,"准考证都检查三遍了?我带了透明文件袋,你要不要......"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落在林小满空荡荡的校服外套里——里面只有件洗得发白的白T恤,领口歪歪扭扭地打着结,露出一点锁骨。

林小满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空荡荡的,像缺了块拼图,班主任老周昨天在班会课上敲着桌子,震得粉笔灰簌簌往下掉:"高考期间必须穿校服!这是纪律!"她攥着红裙站在办公室门口,听见老周对隔壁班老师说:"现在的孩子,总想搞些花里胡哨的,高考是严肃的事,不是选美,别整那些没用的。"

外婆的红裙就这样被锁在了衣柜最底层,像被藏起来的秘密,可此刻,林小满看着窗外那棵老槐树,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她穿着红裙在树下背《滕王阁序》,蝉鸣震得树叶都在发抖,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裙摆上,跳动着细碎的光斑,她却觉得每个字都像长了翅膀,扑棱棱地往脑子里钻,带着草木的清香和阳光的温度,后来模拟考,她穿着校服走进考场,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的痕迹却像被冻住了,数学最后那道大题,她盯着解析几何里的辅助线,那些线条突然扭曲成外婆缝纫机上交错的线,眼眶突然就热了,连带着心跳也乱了节拍。

"给。"陈帆把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放在她手边,瓶身凝着水珠,滑腻腻的。"我妈说,考前喝口水,心里踏实。"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像怕惊扰什么,"其实穿什么不重要,对吧?我记得你上次作文拿了满分,老师说你的文字里有光,像山里的溪水,清亮亮的。"

林小满抬起头,看见陈帆校服领口别着的校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一粒星子,忽然想起上周整理书桌,翻出外婆寄来的信,信封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还有片压平的红枫叶,叶脉清晰得像外婆手背上的青筋。"小满啊,"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力道,"枫叶经了霜才红,人经了事才明理,考场上别慌,你带着外婆的心呢,那颗心比什么都沉。"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像一道惊雷劈开沉闷的空气,教室里响起桌椅碰撞的声响,夹杂着压抑的叹息,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拉开书包侧面的拉链,红色连衣裙的布料柔软地贴着指尖,那抹熟悉的暖流顺着胳膊爬上来,一直熨帖到心口,像外婆粗糙又温暖的手掌抚过,她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慢慢换上裙子,粗棉布的纹理贴着皮肤,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银扣子在锁骨下方轻轻晃动,映着镜子里她泛红的脸颊,像初绽的桃花。

走廊里,老周正训斥着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生,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对方脸上,林小满低下头,加快脚步,可走到楼梯转角时,她忽然停住了,窗外,月亮升起来了,给老槐树的枝桠镀了层银边,风一吹,影子就在地上摇晃,像外婆踩着缝纫机的节奏,她想起外婆说的"辟邪",想起那条被汗水泪水浸透却依然鲜亮的红嫁衣,想起作文纸上那些带着光亮的文字,像溪水里的卵石,被时光打磨得温润。

或许,所谓"严肃",从来不是用统一的校服抹去棱角,而是让每个带着不同温度的灵魂,都能在属于自己的战场上,挺直腰杆,像山里的树,各自向着天空生长。

第二天早上,林小满走进考场时,阳光正好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外婆撒下的谷粒,她穿着那件红裙,像一株在六月里盛开的石榴花,热烈而安静,监考老师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看见她微微扬起的下巴——那里有股不服输的倔强,像极了信里外婆说的,经了霜的枫叶,红得通透,红得坚定。

发下试卷的那一刻,林小满摸了摸锁骨下方的银扣子,那枚蝴蝶翅膀在掌心留下微凉的触感,笔尖落在纸上,沙沙的声响里,她仿佛听见外婆在遥远的山村里,踩着缝纫机的节奏,"哒、哒、哒",一下一下,踩出了那个属于她的、滚烫的人生,像那团永不熄灭的红,在岁月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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