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辽宁高考语文,2012辽宁高考语文试卷
幸福在打磨中生长
2012年的六月,辽宁的暑气如潮水般涌动,不仅蒸腾在高考考场的窗棂外,更浸透了每一张年轻而紧绷的脸庞,当语文试卷分发到手中,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如同春蚕啮食桑叶,在寂静中织出细密的网,作文题是材料作文:"人生,就是这样,在不断接近目标的过程中感受幸福。"这则材料朴素得像一碗刚熬好的白米粥,却让无数考生在方格纸的方寸之间,陷入了幸福本质的深沉思索——幸福究竟是在终点的奖台上,还是在通往终点的漫长征途上?
这个命题让我想起沈阳城一位老木匠的故事,他的作坊不足十平米,却像一座时间的琥珀,锁住了四十载的光阴,作坊里,红木的沉郁、梨木的温润与松节油的清香交织,空气中始终浮动着木屑的微苦,那是时光沉淀的味道,年轻时,他是国营家具厂的顶尖师傅,能在整块木头上雕出"百鸟朝凤",每一片羽毛都根根分明,连鸟儿的眼神都栩栩如生,后来厂子改制,面对高薪聘请,他却选择守着这门日渐式微的手艺,过起了"慢生活",有年轻学徒不解:"师傅,您做了一辈子家具,不觉得枯燥吗?幸福究竟是什么?"老木匠正用砂纸打磨一个紫檀笔筒,头也不抬地回答:"你看这笔筒,磨到第十遍时,木头开始泛起温润的光泽;磨到第五十遍,能照出人影;磨到第一百遍,它自己会'说话'——告诉你哪里还需要修整,幸福啊,不在它成为笔筒的那一刻,而在每一遍打磨里,在木头与工具的对话中。"
老木匠的这番话,恰似对那年高考作文题最生动的注脚,我们总习惯将幸福具象化为考上名牌大学、找到体面工作、实现某个宏大目标,却常常忽略了生命中最珍贵的"打磨时刻",就像此刻伏案答卷的辽宁考生,他们或许正为一篇作文的论据搜肠刮肚,为一道文言文的翻译绞尽脑汁,甚至为试卷上的一道选择题反复涂改,这些看似琐碎的挣扎,何尝不是在为未来的"人生笔筒"打磨细节?多年后当他们回望这个夏天,记忆最深刻的或许不是最终的成绩单,而是为梦想奋笔疾书的夜晚,是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是与同学在走廊上争得面红耳赤的讨论——这些"接近目标的过程",早已在时光的窖藏中酿成了甘醇的幸福。
那年高考作文中,有个考生写了自己学拉二胡的经历,初学时,指尖被琴弦磨出细密的血珠,曲调断断续续如锯木头,他一度想把琴弓扔进垃圾桶,直到某个黄昏,他反复练习《良宵》,当第一个完整的音符从琴弦上颤巍巍地流淌出来时,窗外的晚霞正染红半边天空,连空气都仿佛被镀上了金边,他突然明白,幸福不是"拉好二胡"这个结果,而是"反复练习"中与音乐的灵魂对话,是与自己较劲的倔强坚持,是那个黄昏里,琴声与霞光交织成的温柔诗篇,这个考生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却用最朴素的生命体验,道出了幸福的真谛——它藏在每一个"再坚持一下"的努力里,藏在每一次"柳暗花明"的顿悟中,藏在那些看似徒劳却无比珍贵的"无用功"里。
辽宁的黑土地上,从来不缺少这样"打磨幸福"的故事,大连造船厂的工人,为了建造航母的"龙骨",在四十度的高温车间里挥汗如雨,一钉一铆地焊接,手上的老茧比钢板还硬;沈阳老字号中街的糕点师傅,为了还原百年前的传统味道,反复调整配方,连糖粉的粗细都要拿捏得分毫不差,直到酥皮能"掉渣"却又不散;就连街边修鞋的老师傅,也能在一针一线的穿梭中,感受到修补生活的踏实与安宁,他们或许从未思考过"幸福"的哲学命题,却用日复一日的行动,诠释着"过程即意义"的朴素真理——就像老农知道,最好的麦子不是长在田埂边,而是埋藏在深耕的土壤里。
那批辽宁考生早已步入社会,成为各行各业的骨干,他们或许还记得2012年的夏天,记得那张语文试卷,记得作文题里"幸福"的叩问,或许,他们中有人成了像老木匠一样的手艺人,在专注中感受创造的快乐;有人成了像二胡考生一样的追梦者,在坚持中体会成长的喜悦;更多人成了普通岗位上的奋斗者,在日常工作中打磨属于自己的"人生笔筒",他们渐渐懂得,人生不是一场急于抵达终点的赛跑,而是一段需要慢慢欣赏的旅程——就像登山者最珍视的不是站在山顶的瞬间,而是沿途的风景与攀登时的每一次呼吸。
墨痕深处,是青春的汗水与墨香交织的芬芳;岁月尽头,是幸福在打磨中生长的回响,2012年辽宁高考的语文题,或许只是人生长河中的一朵小浪花,却让无数年轻人在那个夏天,开始重新审视生命的意义,而真正的意义,从来不是某个宏大的目标,而是把每一个"都活成值得回味的过程——就像老木匠打磨笔筒时专注的眼神,就像考生们书写答卷时认真的姿态,就像每一个在平凡生活中努力发光的我们,在接近目标的过程中,把日子过成了一首流动的诗,幸福不在远方的海市蜃楼,而在脚下的每一步——是清晨五点的闹钟,是深夜十点的台灯,是解决问题后的会心一笑,是被人需要时的温暖满足,是那些看似平凡却闪闪发光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