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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撕书节,高考撕书视频

教育 5小时前 1140

《纸鸢断线时》

六月的风卷着碎纸屑,漫天飞舞,像一场迟到的暴雪,又像一场盛大的告别,高三(7)班的教室里,最后一道数学题的解答还顽固地留在黑板上,粉笔灰簌簌落下,在讲台堆积如山的习题集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当教务处主任的扩音喇叭穿透喧嚣,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喊出“考试结束”时,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纸张被撕裂的脆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像是一场压抑了三年的青春,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庄严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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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女生将那本被她翻得卷了边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狠狠撕成细长条,从三楼的窗口奋力撒下,白色纸片在阳光下翻飞,泛着油墨特有的光泽,短暂而绚烂,她忽然想起去年此刻,同样是在这里,班主任老周将一本泛黄的《唐诗三百首》轻轻放在她的桌上,书页间还夹着一朵干枯的迎春花。“别让题海,淹没了抬头看月亮的眼睛。”那时的她只嗤笑一声,将诗集连同那朵花一并塞进了书桌最深的角落,连承载过这些梦想的书桌,也被当成战利品,劈成了冬日里取暖的柴火。

窗外的纸鸢越飞越高,细线在风中颤抖,仿佛随时会断裂,老周站在操场那棵苍老的梧桐树下,西装上别着一枚用了十年、边缘已有些磨损的“优秀教师”徽章,他仰望着漫天飞舞的试卷碎片,思绪飘回遥远的1998年,那是他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在乡镇中学任教的第一年,有个叫阿木的彝族男生,把家里唯一的高中课本小心翼翼地折成纸飞机,在课间放飞,结果,那架承载着贫瘠世界里全部梦想的纸飞机,被校长当场发现,当众撕得粉碎,老周至今记得阿木通红的眼眶,和散落一地的、印着陌生彝文的纸页,像一群折翼的蝴蝶,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周老师,您当年……撕过书吗?”课代表抱着厚厚一摞志愿表走来,打断了老周的回忆,老周接过表格,指尖触到冰凉的纸张,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张照片上——照片里的男生,眼角有颗和阿木一模一样的泪痣,昨天傍晚,这个男生在办公室门口徘徊了整整半小时,最终递给他一张纸条,字迹工整却带着一丝颤抖:“老师,我其实想报考古系,去触摸那些沉默的石头,但我妈说,只有学医才能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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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书声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同学们互相抛掷毕业纪念册的欢声笑语,老周随手翻开一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同样泛黄的纸条,那是他三年前写在黑板上的话:“教育不是注满一桶水,而是点燃一把火。”他忽然心头一颤,自己当年没能为阿木点燃的那颗火种,或许早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悄然燎原,他看到有几个男生正将撕碎的试卷小心翼翼地重新拼凑起来,在那些曾让他们绞尽脑汁的空白处,郑重地写下“再见”与“勿忘”。

暮色渐浓,教导主任带着保安前来清场,老周弯腰,从一片狼藉中捡起一片相对完整的试卷,上面是一道立体几何题,解题步骤旁,用铅笔潦草地画着一个咧嘴笑的小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考完要去敦煌看壁画,壁画里有飞天的梦。”老周怔住了,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曾夹着莫高窟的明信片在课本里,梦想着成为一名画家,只是后来,在无尽的教案和试卷堆里,那个画家的自己,渐渐被遗忘,只剩下“周老师”这个称谓。

保安正要将装满碎纸课本的麻袋拖走,当废纸处理,老周却上前一步,拦住他:“这些书,我买。”当沉甸甸的麻袋被拖走时,一本《史记》从破口处掉了出来,扉页上,用钢笔有力地写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老周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仿佛拂去了岁月的尘埃,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站上讲台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学们,文字比分数更长久。”

夜色中的校园终于安静下来,只有路灯下,那些幸存的纸片还在随风翻飞,做着最后的舞蹈,老回到办公室,将那本《史记》放进办公桌抽屉,旁边,是他珍藏的阿木后来寄来的一张明信片——上面是彝族山寨璀璨的星空,下面用彝汉双语写着:“老师,我现在是小学老师,教孩子们彝文和汉语,让他们知道,山外面的世界很大,但我们的根在这里。”老周忽然觉得,那些被撕碎的纸片,那些看似飘散的梦想,其实从未真正消失,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时光里继续飞翔,如同断线的纸鸢,终将在另一片天空,找到自己的归宿。

远处传来零星的嬉笑声,是学生们在用相机定格青春,老周走到窗前,看见月光下,有几个女生正将纪念册折成小小的纸船,放进波光粼粼的人工湖里,纸船载着她们的笑声、誓言与未完的梦,缓缓漂向远方,老周笑了,他知道,就像这无数个被撕碎又重生的梦想,终将在岁月的长河里,劈波斩浪,找到属于自己的航向,而那根断线的风筝,或许,正在更高远的地方,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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