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台湾卷,台湾高考卷子
《跨越海峡的答卷》
晨光熹微,基隆港的轮廓在咸涩的海风中渐渐清晰,渔船的汽笛声悠长而深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往事,掠过老街斑驳的骑楼,在陈阿公的“老味道”卤肉饭摊前,氤氲成一片温暖的烟火气,阿公蹲在马扎上,用布满岁月沟壑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那只早已褪色的搪瓷碗,碗沿边,一行稚嫩的铅笔字“100分”依稀可辨,那是儿子幼年时的杰作,也是一段回不去的旧时光,海峡的西岸,福州的一间考场内,孙子小杰正凝神思索,笔尖悬于高考语文试卷的作文题——“跨越山海的对话”之上。
这个盛夏,两岸三地的万千学子,正以笔墨为桨,在名为“青春”的航道上奋力划行,台湾卷的作文题里,“山海”早已超越了地理的桎梏,升华为血脉中奔涌不息的文化基因,小杰在草稿纸上落下第一笔:“阿公说,我们家的卤肉饭,秘制酱料里必得滴上几滴福建老酒,那是太爷爷从闽南渡海而来时,用行囊小心翼翼揣过来的念想。”笔尖划过纸面,墨迹如墨色的潮水,缓缓晕开,将两代人、两岸岸的记忆,无声地串联成一条绵延不绝的线。
基隆的卤肉饭摊前,氤氲着酱香与热气,陈阿公为客人舀起一勺卤肉,肥瘦相间的肉块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油润诱人,摊位的玻璃柜下,压着几张泛黄的船票,那是1980年他第一次从厦门回台湾的凭证,票根上的字迹早已模糊。“那时候啊,要坐三天两夜的‘闷罐船’,”他对着一位年轻食客感慨道,海风似乎也带回了当年的颠簸,“现在好了,四个小时的高铁,就跟串门一样。”食客中,一位胸前别着“台北建国中学”校徽的男孩,正举着手机,专注地拍摄着卤肉饭的制作过程。“我拍成美食视频,发在抖音上,”他腼腆地笑道,“大陆的同学都好奇,台湾的卤肉饭到底有多正宗。”
海峡对岸的考场里,小杰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写道:“爷爷总说,台湾的庙宇里,缭绕的香火中飘着的,是福建故乡的泥土芬芳,去年陪他重游泉州开元寺,当他跪在佛像前,用那口我从小听到大的闽南语祝祷时,我忽然在那些半懂不懂的词汇里,听懂了‘唐山过台湾’的嘱托,那是一个民族对根的深切回望。”监考老师轻轻走过,瞥见他作文本的边角,画着一个稚拙却坚定的船锚图案——那是爷爷教他认的第一个字,象征着无论漂泊何处,都要“落地生根”的殷切期盼。
基隆老街的拐角,一家名为“两岸青年文创店”的铺子里,正举办着“同文同源”主题书法展,墙上,两幅作品隔空相望,遥相呼应:一幅是台北学子用遒劲的繁体字书写的“见字如面”,墨色里带着温润的期盼;另一幅是福州学子用飞扬的简体字挥就的“一脉相承”,笔锋间透着青春的朝气,店主林小姐是台大毕业生,三年前,她怀揣着对故土的探寻之心来到大陆读研,如今在福建泉州开设了这家分店。“您看这个‘福’字,”她指着展柜里一件台湾艺术家的漆线雕摆件,眼中闪烁着光芒,“在闽南语里,‘福’与‘腹’同音,‘有食有腹,才有福气’,这不就是两岸人民最朴素、也最真挚的共同愿望吗?吃饱穿暖,阖家幸福,这简单的期盼,早已融入了我们的血脉。”
日头渐高,阳光将陈阿公的草帽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卤肉饭摊前,排起了蜿蜒的长队,其中夹杂着不少举着相机的大陆游客,阿公笑着,用带着浓重闽南口音的普通话热情招呼:“来来来,趁热尝尝,保证是地道的台湾味!”阳光透过草帽的缝隙,在斑驳的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跳跃闪烁,一如海峡上涌动的浪花,时而平缓,时而激昂,却从未停歇,小杰的作文已近尾声,他在结尾处郑重写下:“阿公说,卤肉饭要焖得火候正好,急不得,也慢不得,火候到了,滋味自然醇厚,两岸的关系,亦是如此,而我辈青年的使命,便是以理解为柴,以沟通为火,用心守护这锅承载着共同记忆的‘家常饭’,让它永远热气腾腾,香飘两岸。”
交卷的铃声清脆响起,宣告着一场青春战役的结束,小杰放下笔,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下,他仿佛看到了基隆港的景象:阿公正笑着收摊,准备回家,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陈阿公,正对着手机视频通话,屏幕那头是远在福州的女儿,正兴奋地告诉他,孙子考完试就要来台湾看他。“记得把卤肉饭的方子教给他,”阿公对着手机,声音里满是慈爱与期许,“告诉他,这方子里,不仅有爷爷的乡愁,更有我们共同的未来。”
海峡的风,亘古不变地吹拂着,它吹散了历史的阴霾,吹来了新时代的潮声,却吹不散血脉里那份最本真的温情,当两岸的年轻人在各自的考场上奋笔疾书时,他们书写的,早已不仅仅是试卷上的答案,更是跨越山海的同心同梦,那些墨迹未干的试卷,终将化作连接两岸的七彩虹桥,让“两岸一家亲”的信念,如闽江与浊水溪的流水,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鲜活,永远奔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