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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疾病,高考疾病过往史怎么写

教育 2小时前 903

《六月高烧》

《六月高烧》

六月的日历,被母亲用红笔狠狠圈出三个数字,像三道即将溃烂的伤口,烙印在时间的皮肤上,林晓坐在书桌前,台灯将她的影子长长地钉在墙上,一尊沉默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难者标本,桌角的保温杯里,枸杞与红枣在沸水中浮浮沉沉,那是母亲凌晨五点便起来熬煮的“续命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她的视线,林晓盯着那杯中沉浮的果实,忽然觉得它们就是自己——被名为“高考”的沸水反复煎熬,沉浮不定,最终失去本味,只剩下一具被习题册填满的、空洞的躯壳。

物理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的辅助线依旧是一片空白,铅笔悬在纸页上方,颤抖得如同风中秋末最后一片枯叶,随时都会折断,林晓的指尖总是冰凉的,即使在三十摄氏度的盛夏,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她想起上周体检时,校医皱着眉,将听诊器冰冷的金属胸件按在她瘦削的背上,那触感像一块浸了冰水的铁,让她忍不住瑟缩。“有点低烧,”校医的声音平淡无波,“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厉害了?”她当时只是机械地点头,整个世界早已被函数图像和化学反应方程式切割得支离破碎,身体的警报,早已被淹没在知识的洪流里。

教室后方,鲜红的倒计时牌翻到了“15天”,这个数字像一颗定时炸弹,悬在每个人的头顶,林晓开始频繁地洗手,香皂那股廉价的柠檬味,固执地钻进鼻腔,将她拽回遥远的童年——外婆家的小院,阳光透过石榴树叶的缝隙洒下光斑,她可以蹲在地上,看蚂蚁排着长队搬运食物,一下午,就一下午,那时的她最讨厌数学,却拥有着整个世界的耐心与好奇,而现在,她的宇宙被压缩成一本本错题集和一张张模拟卷,连梦境里都在解着永无止境的抛物线方程,母亲总在电话那头说:“再坚持一下,宝贝。”可“坚持”的尽头是什么?她不敢追问,也害怕得到答案。

第三次模拟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林晓在教学楼的公共厕所里吐了,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却还是呕出了黄绿色的胆汁,灼烧着她的喉咙,她扶着冰冷的洗手台,镜子里映出一张蜡黄的脸,眼下挂着两团浓重的、像被打了一拳的青黑,隔壁隔间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是班里永远稳居第一的陈默,林晓忽然想起,上周她还在走廊里,用力拍着陈默的肩膀,笑着说“加油,你一定行的”,她们俩都成了这架名为“高考”的巨型机器上,两颗即将生锈、磨损殆尽的零件,在冰冷的轨道上,发出无声的呻吟。

班会课上,班主任用一种近乎亢奋的语调朗读着励志故事,声音洪亮,像在发表一场战前动员。“去年有个学生,考前三天还在刷题,最后考上了清华!”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空洞而敷衍,林晓的目光越过班主任,投向窗外,那棵沉默的香樟树,不知何时竟悄悄开花了,米白色的小花,藏在层层叠叠的浓绿叶子里,细小、卑微,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就像每个人心里藏起来的痛苦、焦虑与绝望,所有人都默契地假装看不见,用一层名为“积极”的油彩,涂抹在疲惫不堪的脸上。

林晓开始发烧了,体温在37度到38度之间诡异地徘徊,像一个难以捉摸的幽灵,她吞下退烧药,便陷入昏沉的睡眠,梦里尽是解不开的题和追赶不上的时间,醒来时,枕头总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母亲坐在床边,手背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手一抖,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父亲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烟蒂在脚边积了一小堆,像一地无声的叹息。“要不……请一天假吧?”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恳求,林晓摇了摇头,挣扎着拿起桌上的英语单词表,每一个字母都在眼前跳舞,她不能停,一旦停下,就会被身后无数双眼睛瞬间淹没,被彻底淘汰。

高考前三天,那场纠缠不休的高烧,奇迹般地退了,林晓站在镜子前,看见镜子里的人眼神空洞,像一口枯竭了多年的古井,映不出任何光亮,母亲给她买了件新的旗袍,粉红色的,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糖果的颜色,林晓指尖抚过光滑的丝绸面料,那冰凉的触感让她一颤,她忽然想起幼儿园毕业典礼,她穿着同样的裙子,站在小小的舞台上,奶声奶气地唱歌,眼睛亮得像夏夜最璀璨的星辰,而现在,那片星辰早已熄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名为“疲惫”的灰烬。

走进考场的瞬间,林晓的手心沁满了冷汗,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冰冷、刺鼻,像极了医院的气息,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核对着准考证,那眼神,像是在检查一件即将上架的商品,林晓忽然觉得荒谬至极,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最后竟将自己物化成一件等待估价、决定命运的货物,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膝盖不小心撞在坚硬的桌角,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提醒着她,这并非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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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试卷的铃声响起,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林晓的脑子一片空白,那些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公式定理,此刻都变成了陌生而狰狞的符号,嘲笑着她的徒劳,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急促,像一面破鼓,一下下敲打着她的太阳穴,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她拼命想抓住什么,脑海里却只剩下外婆教她唱的童谣的模糊旋律,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林晓开始机械地做题,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像蚕在啃食桑叶,也像时间在无情地流逝,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可眼前的字迹总是在视野里扭曲、旋转,跳起一支疯狂的舞蹈,最后一道压轴大题,她只写了一个孤零零的“解”字,便再也写不下去,笔尖悬在半空,像被冻结的冰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听见旁边考生翻卷子的“哗啦”声,那声音像钝刀子,一下下割着她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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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的铃声终于响起,那声音在林晓听来,不啻于一声解脱的叹息,也像一声宣告死亡的丧钟,她走出考场,刺眼的阳光让她瞬间眯起了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母亲在汹涌的人潮中朝她奋力挥手,脸上绽放着混合着期待与不安的笑容,林晓看着那笑容,忽然想放声大哭,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她知道,有些东西,连同那个曾经对世界充满好奇的自己,永远地、彻底地死在了这个滚烫的六月。

成绩出来那天,数字冰冷而残酷,林晓看着成绩单上那刺眼的“三百多分”,耳边一片嗡鸣,母亲拿着那张纸,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林晓以为她会爆发,会哭泣,但最终,她只是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厨房,关上了门,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那声音单调而持续,像一场漫长而压抑的哭泣,父亲蹲在阳台的阴影里,一明一灭的烟头,是他唯一的光源,林晓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将整个身体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终于,压抑已久的哭声闷闷地溢了出来,像被困在罐子里的困兽,绝望地嘶吼。

后来,林晓复读了,她依然早起,依然刷题,世界依旧是那片由试卷和公式构成的灰色海洋,只是,她学会了在累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停下笔,抬头看看窗外,那棵香樟树又开花了,米白色的小花依旧藏在浓密的叶子里,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但这一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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