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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高考,余庆高考最高分出炉!理科665分

教育 2小时前 775

《余庆笔》

盛夏的蝉鸣,将空气炙烤得滚烫而脆生,余庆县第一中学的考场外,香樟树的浓荫在地上织就一张细密的网,光影婆娑,李建国攥着一把蒲扇,扇出的风裹挟着桐子油特有的沉香,与远处稻田里飘来的稻花气息交织,在他布满老茧的手掌间盘旋、回旋,他脚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静卧着三个刚煮好的土鸡蛋,蛋壳上还沾着几粒金黄的稻草,像是从田埂上直接捻来的信物。

这是余庆县高考的第三天,李建国的儿子李明远正在里面与数学搏杀,作为村里第一个叩开重点高中大门的孩子,李明远自小学起,便是老李挂在嘴边、藏在心底的骄傲,这些年,他在镇上扛过水泥,在县里搬过砖块,手指间的老茧一层叠着一层,而那个为儿子读书的存折,上面的数字也如田里的秧苗,在汗水的浇灌下,一寸寸、一厘厘地向上拔节。

“老李,别扇了,手都扇酸了。”旁边卖凉水的张婶递过来一瓶冰镇杨梅汤,玻璃瓶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也映照着李建国此刻悬着的心。

“不碍事,不碍事。”李建国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眼睛却像钉子一样,牢牢锁在考场大楼的出口,他想起昨天语文考试结束,李明远走出来时脸色煞白,校服领子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脖颈,像一只筋疲力尽的雏鸟,晚上查分,128分,全县第三,老李在出租屋窄小的床上翻来覆去,隔壁传来儿子均匀而轻微的鼾声,他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眼泪却差点滴在那本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存折上。

李明远并非没有犹豫,去年高考,他本可以留在县城一中,那里离家近,生活成本低,但为了冲击更好的大学,他瞒着父亲,偷偷报了省城的重点中学,当录取通知书寄到村里那天,李建国蹲在门槛上,抽了一上午的旱烟,烟锅磕在石阶上,发出“笃、笃”的轻响,烟灰落了一地,像他心头的尘埃,他没读过多少书,只知道省城意味着更昂贵的房租、更贵的饭菜,也意味着儿子要独自承受更艰辛的奔波。

“爸,我想去。”李明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一块石头,重重砸在李建国的心上,他沉默了许久,从怀里摸出那个皱巴巴的存折,上面的数字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风吹日晒攒下的全部家当——八万六千三百块,他用粗糙的指尖,一遍遍地抚过那些数字,仿佛在确认一个神圣的承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存折塞进儿子手里:“去吧,爸供得起。”

考场里的李明远,正与最后一道解析几何题胶着,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草稿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复杂的公式与符号,在眼前晃动着,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带他去镇上赶集,路过新华书店时,他会像被磁石吸引一般,趴在玻璃窗上,痴痴地看着那些封面精美的课外书,父亲总会站在一旁,粗糙的大手爱怜地摸摸他的头,说:“好好读书,以后把这些书都买回来,摆满咱家的书架。”

他真的买了很多书,却很少有时间翻开,每天放学后,他要在快餐店打工到深夜,周末则奔波于各个初中生的家里补课,父亲的电话总在固定时间打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钱够不够花?有没有好好吃饭?”他总是笑着回答:“够用,好着呢!”可挂掉电话,他常常对着食堂里三块钱一份的素菜发呆,盘算着如何从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里再省出一些,寄回家。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竟与父亲在工地上搅拌水泥的声音渐渐重合,李明远突然想起出发前那个凌晨,天色未亮,父亲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自行车,载着他去县城汽车站,车把上挂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里面是母亲生前为他亲手缝的棉布鞋,针脚细密,坚实无比,父亲说:“穿着这鞋,走路稳当,站得直。”

汽车发动时,李建国追着车跑了半条街,手里还高高挥舞着那个装满土鸡蛋的竹篮,像个固执的卫兵,李明远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无声地砸在帆布鞋上,洇出两圈小小的、深色的湿痕。

“叮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骤然响起,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割断了李明远的思绪,他放下笔,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那些冰冷的数字和符号,仿佛在这一刻都活了过来,幻化成了父亲额角的皱纹,母亲缝补衣服时的针脚,还有出租屋里那盏照亮了无数个夜晚的、昏黄而温暖的台灯。

考场外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起来,李建国踮起脚尖,努力向前张望,像一棵在岁月风雨中摇曳却始终挺立的老树,他看见李明远走出来时,手里紧紧攥着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午后的阳光为他年轻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却丝毫也遮不住那双清亮而充满希望的眼睛。

“考得怎么样?”李建国迎上去,一把接过儿子沉甸甸的书包,竹篮里的土鸡蛋还带着微温,那温度透过竹篾,传到他的掌心。

李明远摇摇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得像夏日的骄阳:“爸,我觉得能行。”

李建国也笑了,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地舒展开来,像一朵在阳光下盛开的菊花,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竹篮里的土鸡蛋随之轻轻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那不是鸡蛋碰撞的声音,那是他给儿子攒下的力气,是这片黄土地最朴素的祝福,更是一个父亲能给予孩子最坚实的底气。

远处,夕阳正将无边的稻田染成一片壮丽的金色,微风拂过,金色的稻浪此起彼伏,宛如一幅流动的巨幅油画,李建国牵着儿子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融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个崭新的未来,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这个夏天,这场考试,这份父子间的深情,都已如烙印般,永远刻在了他们的生命里,就像余庆县这个名字本身一样,带着岁月沉淀的甘甜,承载着对过往的感恩,更满溢着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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