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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鲁番高考,吐鲁番高考状元2025

教育 2小时前 774

火焰山下,笔尖的温度

吐鲁番的夏天,总带着一种能把人烤化的决绝,当清晨六点的阳光掠过达坂城风口,像熔化的金液泼洒向大地时,艾丁湖的水面已被烫成一面碎银镜子,晃得人睁不开眼,古丽罕踩着滚烫的戈壁石路,往镇中学走去,帆布鞋底沾着的露水,转眼就被蒸腾成淡淡的白雾,像极了她心里那点转瞬即逝的忐忑——那是高考倒计时牌上"7"字带来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十八岁的肩头。

这里的天亮得早,亮得近乎粗暴,褪色的倒计时牌在风里微微颤抖,像随时会被烈日卷走,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几台嗡嗡作响的吊扇,搅动着混着粉笔灰和汗味的空气,卷起一阵阵热浪,古丽罕的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又像野火燎过荒原——这是她十八年来,在火焰山下最熟悉的旋律,是青春与这片土地最深刻的共鸣。

吐鲁番的高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役,阿卜杜拉的父亲三天前就从葡萄沟赶回来,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手里攥着一把刚摘下的马奶子葡萄,汁水染紫了他的指缝。"丫头,吃口葡萄,脑子转得快。"他粗糙的手掌拍在古丽罕的肩上,留下一个带着泥土味的掌印,去年邻居家的哥哥考上了内地的大学,临走时把所有的复习资料都留给了她,那些被翻得卷了边的书页里,夹着干枯的葡萄叶,是这片土地能给出的最朴素的祝福,也是乡亲们无声的期盼。

语文老师是刚从内地支教的年轻姑娘,总爱穿一条碎花长裙,在热浪里显得格格不入,她教学生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时,特意带着大家爬到学校后山的土坡上,烈日当空,远处的天山雪线清晰可见,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你们看,"老师指着远处的戈壁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古人的诗不是凭空来的,是站在这里,热得喘不过气时,抬头看见的壮阔。"古丽罕突然明白,那些印在课本里的文字,原来都带着这片土地的温度,是无数个像她一样的生命,在这片热土上淬炼出的情感结晶。

数学考场设在镇中心小学的教室里,老旧的木桌椅被晒得发烫,古丽罕坐下时,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监考老师是个本地中年男人,黝黑的脸庞带着常年晒伤的痕迹,他走过来,默默在桌角放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慢慢写,不急。"他的方言带着浓重的卷舌音,像吐鲁番的风一样,裹着不容拒绝的温柔,玻璃杯壁上的水珠滑下来,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水渍,晕开了她刚刚写下的函数图像,却像一剂清凉剂,熨帖了她紧绷的神经。

下午的文综考试,窗外突然刮起了热风,卷起沙粒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古丽罕握着笔的手心沁出了汗,钢笔在答题卡上洇开一个小墨点,她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在葡萄架下摘葡萄,奶奶说:"丫头,你看这葡萄,得在热风里晒足了糖分,才甜。"她深吸一口气,用指尖抹去墨点,继续往下写,丝绸之路的驼铃声、坎儿井的流水声、葡萄架下的麦西来甫弹唱声,都顺着笔尖流淌在答题卡上——那是她的根,是刻在血脉里的文化密码。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时,夕阳正把火焰山染成一片赤红,像燃烧的云霞,古丽罕走出考场,看见阿卜杜拉和几个同学站在校门口,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串葡萄,晶莹的果皮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串串紫色的宝石。"我们考完了!"有人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卸下重担的轻快,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古丽罕咬了一口葡萄,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混着一点咸涩的汗水——那是十八年的时光,在火焰山下熬出的味道,是青春最真实的滋味。

暮色四合时,吐鲁番的天空变成了深邃的蓝,像一块被打湿的靛青布匹,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古丽罕和同学们沿着戈壁滩慢慢走着,远处的坎儿井传来潺潺流水声,那是这座"火洲"的血脉,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智慧的结晶,他们聊着未来的大学,聊着要去的城市,声音在夜风里飘得很远,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这片土地的眷恋,古丽罕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记得这个夏天——记得滚烫的阳光、酸梅汤的清凉、葡萄的甜香,记得那些在烈日下依然坚定前行的脚步,因为这是吐鲁番的高考,是火焰山下,用青春写就的最炽热的诗行,是这片土地给予她的,最厚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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